壩上承德之旅

大漠風光:草低見牛羊

回酒店稍作休息後,車隊便駛往樺木溝。

樺木溝的景色其實不在盤龍峽之下,沿途可見大量金黃色的白樺樹,可惜這一帶都是受管制的植林區,不能停車。

車隊直到樺木溝深處才停下來,奇怪的是,停車的地方一片髒亂,似垃圾崗多過景點。

離開垃圾崗,粗眉仔一干人便往回走,駛到一個叫老樺木溝的地方才停下來。

這裏有不少打扮傳統的少女,向遊客不停叫賣,出租她們所騎的馬兒。

樺木溝沙漠化的程度比任何地方都嚴重,加上粗眉仔明早就要離開壩上了,這裏一草一木都散發著淡淡哀愁。

空氣中忽傳來吆喝聲和爆鳴,粗眉仔好奇,便遁聲走,走著走著走到樹林深處,竟看見一群鹿。
鹿?
粗眉仔二話不說,舉機即拍。
「喂!不准拍!」
粗眉仔轉頭一看,見叱喝的是個拿著鞭子的男人,知道鹿群是有人養的。
「這些鹿是人家付了錢的,你不能拍!」說著男人便指著鹿群的正前方,正前方是幾個舉機拍攝的內地遊客,鹿群就是為他們服務的。
粗眉仔有點生氣�冷冷地說:「這地方是你買了嗎?憑甚麼不准我拍照。」
男人登時一呆,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。
粗眉仔得勢不饒人,正欲開口再諷刺兩句時,太后卻搶先道:「我們今天早上也是這樣哩!」
粗眉仔由是不敢再說,只歎了口氣。
這是報應。
昨日如是,今日亦然,這兩日行程皆不約而同要來個「首尾呼應」,彷彿冥冥中有某種註定。
如果不是太后阻止,粗眉仔一定會這樣說:「這是馬,我是在拍馬呀!哪有拍你的鹿?」

太后悄悄地行向鹿群,男人阻止。
「我們不拍照,連用眼看看也不行麼?」粗眉仔問。
「不是的,我只是怕你們走太前,把鹿嚇著了。」男人說。
「那我們站在這裏看可以嗎?」粗眉仔又問。
「可以。」男人想也沒想就說。

粗眉仔氣稍消,便問男人:「這些都是你的鹿嗎?」
「是的。」男人道。
「是用來吃的嗎?」粗眉仔又問。
「是的。」
「鹿肉好吃嗎?」
「好吃!當然好吃!」
「是鹿肉好吃些呢?還是羊肉好吃?」
「當然是鹿肉好吃,我保証,你一吃過鹿肉,就以後不再碰羊肉!」男人神氣地說。
粗眉仔笑了,男人也笑了。誰也沒有錯,千錯萬錯,都是錢的錯。

約定到了,可是遲遲仍未開車,原來有棵白樺樹的樹椏特低,所以團友們爭相坐(或站甚至跳)在樹椏上拍照,弄得整棵白樺樹都在沙沙悲鳴,好不可憐。
粗以為只有未成年的小孩才會做出此等無聊事,想不到這幾個比粗眉仔還要老的大人仍童心未泯。
粗眉仔將這行為拍下來不是要針對某人(粗眉仔故意挑個看不見面孔的位置來拍),,讓曾做過或有意想做的人看看,這行為是如何醜陋。

也難怪這地方沙漠化的情況這麼嚴重。

今天小付安排到將軍泡子指日落,因為將軍泡子有水,一般來講,鄰近水的日落是特別美的,大家都這麼覺得。在前往將軍泡子途中,車隊遇上一大群牛。

牛群正在池畔喝水,難能可貴的是,這邂逅跟骯髒的錢沒沾上半點關係。

拍著拍著,牛兒們不經不覺就將粗眉仔圍在垓心,不過粗眉仔沒有害怕。

太陽下山了,牛兒也要回家了。

車隊很快就駛到將軍泡子旁邊,當其他人正忙著擺腳架時,粗眉仔和太后就悄悄溜走,到附近逛去。

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收集地上的草堆,第一日到這兒時,粗眉仔就已經留意到這些草堆了。
據這幾個人講,春夏時草長得又快又密,密得牛馬羊兒吃不完,於是牧民會將多餘的草收割起並堆在地上,等秋天時才收集貯存,到冬天沒草時就拿出來喂牲畜,做到草盡其用。

夕陽將大地染成橙紅色,比起西沉中的太陽,粗眉仔對其他受她渲染的景物更有興趣。

雖然大紅山子看起來不遠,可是粗眉仔卻怎也走不到,是這片地太平坦?還是因為這大紅山子其實是海市蜃樓?

將軍泡子附近有一野鴨湖,野鴨湖雖已被鐵絲網圍起來,卻沒有半頭野鴨。

即使有山有水,將軍泡子的日落仍不算特別漂亮,但粗眉仔和太后都沒有半絲遺憾。

這晚晚餐有滾水煮羊架,美味得難以形容,可惜只能一得一塊,所謂「少食多滋味」,是以粗眉仔至今仍忘不了那羊架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