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「粗眉仔一行人」便乘車回西安去。雖然今天是星期六,延安也不算是甚麼大城市,但竟離奇地有塞車出現。
麥先生說:「因為延安的市中心被清涼山和鳳凰山包圍著,限制了市中心的面積。」
粗眉仔道:「即使如此,這裏的車也太多了吧?」
麥先生不說話。
延安的市中心仍保留了不少解放初期甚至民國初年時建的舊房子,住這裏的人都沒酒店的那麼富有,是真真正正的延安人。
朝陽將土黃的磚牆薰成懷舊的橙黃色,霎時間,粗眉仔覺得時光好像倒流了,回到悲情的文革時代。
一出了延安市中心,交通立即變得暢順,車子未幾便駛上高速公路,直往南馳,望西安去。
越往南走,車外的綠色越多,春色越發可愛。
兩個多小時後,車子便駛到洛川,並在亞洲第一高橋的觀景臺處停下來。
這橋的橋躉是全亞洲最高的,雖然只能遠望,但只要將橋躉與下面鐵路上行走的火車相比較,你就能感受到這工程是如何浩大。
觀景臺有幾個販賣洛川蘋果的攤檔,試食後大家都覺得爽甜香脆,於是大量入貨,逗得檔販個個眉開眼笑。
一個小時左右,車子抵達銅川市,大家都肚餓了,於是麥先生找了間比較像樣的餐廳吃午飯。
銅川雖鄰近西安,但口味截然不同,除了一道清蒸菜,幾乎味味菜都辣,而且勁度十足,亦辣得好味。
四季豆。乾身味足鑊氣夠,連同辣椒一同吃更好味,可惜大家都是「幼嫩」的南方人,禁不起太大刺激。
煎餅。用豬油煎的蔥餅,好食到難以形容,但膽固醇爆燈。
炒山藥。山藥即廣東的淮山,這味菜揀了淮山的芯與白果同炒,既好食又有益,淮山又嫩又脆,口感似露荀,但鮮甜得多,是全檯少數不辣的菜。
生煎包。麵包皮軟脆兩兼,做餡的豬肉碎鮮甜,肉汁香濃,粗眉仔還是第一次食到這麼好吃的生煎包。
剁椒蒸南瓜。香甜的南瓜片上鋪著一層碎紅椒加豆豉和肉鬆,極鹹、極辣與極甜三者「撞」出難以形容的美味。(此食評由豬朋甲提供,因粗眉仔勁憎食南瓜,碰也沒碰。)
羊肉煲。羊肉乾身香口,但太少,煲內有七成都是蔥,起初覺得這道菜搵笨,但吃了一口蔥以後,方驚覺蔥已盡吸羊肉汁的精華,比羊肉更美味,是這道菜的主角。
午飯後,麥先生問粗眉仔:「你還想去陳爐古鎮嗎?」
粗眉仔一呆後道:「去,當然去呀!為甚麼這樣問?」
麥先生說:「陳爐古鎮很一般,真的沒甚麼好看的。」
粗眉仔笑道:「都已經到這裏來了,看看無妨。」
粗眉仔當然要這樣說,因為這甚麼陳爐古鎮是粗眉仔堅持要去的。
往陳爐古鎮的路頗遠,而且要攀山越嶺,路徑又迂迴曲折,遠還未到,粗眉仔就不禁懷疑:這陳爐古鎮是否值得去。
這裏的土地不如陜北那般乾旱,每塊田都青蔥可人,春意無限。
銅川在古時是瓷器製造中心,除了陳爐古鎮,這裏有不少小鎮都仍然用古法製造瓷器。
路邊不時出現用大甕拼砌成的外牆,快到陳爐古鎮了。
陳爐古鎮依山而建,並非一個景點,所以進鎮中心的路給攔了,粗眉仔所乘坐的車子進不去,只好去專為遊客而設的燒瓷廠參觀。
燒瓷廠的正門牆上有幅用瓷碗瓷碟拼湊成的梅花圖畫,頗具特色。
涼亭的柱樑和檯凳,亦係用燒壞瓷器砌成,既環保又美觀。
據麥先生講,來陳爐古鎮的絕大部份都是日本人,每次來都會大手大手的買走這裏出產的瓷器。
廠房靜悄悄的,裏頭只有三幾個女工在工作,顯然沒有將「粗眉仔一行人」放在心上,是個真正的作坊,不是片場。
陳爐古鎮雖仍用傳統的技術來製作瓷器,但風格新潮,迎合現代人的口味。
參觀完畢,大家便到陳列室選購心怡貨品。粗眉仔原本不打算買任何東西的,但那個青瓷倒流壺實在太漂亮,作價又便宜,終於忍不住手,用三十八元人仔買了個細的。
粗眉仔旅遊小百科:倒流壺原理
倒流壺的製作雖然複雜,但原理簡單而聰明,現用圖說明。
「坐這麼久車來,只是買個壺,值得嗎?」豬朋甲問。
「這個壺係用保留了千多年的傳統方法燒製出來的,當然值得。」粗眉仔笑道。
豬朋甲登時皺起眉頭,不只他不明白,很多人也不明白。
離開銅川後,車子便沿高速公路飛馳,窗外的景觀不再好看,粗眉仔亦開始眼睏,未幾便進入夢鄉,找周公去也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