潛水第五課：終點後還是起點
午飯後，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船潛。
「這次我們會到哪裏去？」粗眉仔問。
「今次我們會到東面的一個海灣，那邊人比較多，景色沒剛才那麼漂亮，但非常多魚。」晏尼爾答。
「多魚？」
晏尼爾很醒目，立即就知道粗眉仔在心裏盤算著甚麼，笑道：「跟上次一樣，這次也不要帶相機。」
粗眉仔裝作沒聽見。
這次快艇用了不到五分鐘便駛到目的地，目的地是個漂亮的海灣，沿岸有幾間酒店和一條沙灘，近岸處停泊了多艘遊艇，人聲嘈雜，難怪「沒那麼漂亮」。
海裏全是玩浮潛的人，只有粗眉仔三人係全副武裝下水，自不然就惹來旁人豔羨目光，令剛「升呢」的粗眉仔覺得好自豪。
噗通！噗通！噗通！
落水的地方是片沙地，禿禿的沒甚麼珊瑚，粗眉仔頗為失望，但仍掏出收在「浮力控制裝置」(BCD)的相機。
可能這地方太經常有人餵魚，魚兒們非但不怕人，還主動撲向三人，粗眉仔心裏不禁害怕：倘這些魚都喜歡吃肉的話，那…
將這幾天所學的東西都總複習過一遍後，晏尼爾又帶粗眉仔和公主四處遊覽。
稍為離岸邊遠一點，海底的珊瑚便變得茂密，魚兒們仍好像不想放過三人似地，仍不時在眾人身邊穿來插去。
咦？這會動的係乜東東？
原來係條大海鰻，會咬人的，晏尼爾示意危險，粗眉仔影過相後便不敢再惹牠，靜靜地游開。
這裏的景色其實亦相當不俗，不過因為「珠玉在前」，所以才覺得遜色一點罷了。
很快又到了上水的時刻，粗眉仔一想到要走了，便有點不捨地逗著魚兒嬉戲，甚麼耳痛呀鼻血的，通通都拋諸腦後。
返回快艇後，粗眉仔第一時間摸摸自己鼻子，居然沒發現半點鼻血。
嚇！不會是鼻血都流乾了吧？
咕嚕咕嚕…
雖然鼻血止了，可是耳孔仍不知道被甚麼塞著，怪不舒服的。
「你們已經學會潛水了。」晏尼爾笑道。
這幾天的課程實在太累人了，粗眉仔根本沒空去笑，直到這刻，兩人才終於笑了，由衷的。
粗眉仔和公主的車還未到，所以兩人收拾好東西後，便倚著露臺的欄杆休息。
這時候，晏尼爾走來，跟兩人握手，他說今天是星期日，要跟太太和孩子先回馬尼拉的家去。
跟晏尼爾告別後，兩人便到酒店的天臺曬太陽，盡情享受清爽而帶點點鹹香的海風，可惜時間不多，否則粗眉仔必定狠狠睡一覺。
絲維婭和丈夫在碼頭與兩人告別，她從未去過香港，但說可能明年會去，粗眉仔於是跟她交換電郵，應承她第日來港時為她當導遊，帶她遊山玩水。
跟粗眉仔和公主同車返馬尼拉的還有一個英國來的男人，他說自己在馬尼拉工作，經常來這兒潛水，認為晏尼爾的酒店是當中最好的。
粗眉仔計過，今次整個課程的價值其實跟在香港的差不多，但這裏包食包住，而且更是一對二之超小班教學，比在香港學便宜得多。
粗眉仔菲律賓旅遊小貼士
菲律賓的潛水學校大都有其網址，有意者可上網報讀，但大家報名前記緊格價，因為即使課程的內容相容，價錢的上落仍能大得不可置信。
還有一點要留意，某些潛水學校標的價錢雖然低，但可能不包裝備租用及出海費用，報名前要問清楚。
回程用的車子是一架殘破不堪的小巴，冷氣不足加上外面驕陽似火，所有人都熱到嗌救命。
司機非常健談，一開車就滔滔不絕的介紹馬尼拉如何好玩，更停車向大家推薦一款椰子蓉餡餅(粗眉仔付錢，好在不貴)。
空氣越來越混濁，車子快駛到馬尼拉了，司機忽然回頭對粗眉仔問：「韓國人(Korean)？」
「不，不是的，我是香港人。」粗眉仔連忙道。
「啊，香港人…」過了一會，司機才繼續說：「我以為以後再無香港人來菲律賓哩！」
粗眉仔苦笑道：「因為我倆一早訂了機票，就是不想來也不行。」
司機扁扁嘴不說話，彷彿有點掃興似地。
粗眉仔懶得理會司機的感受，因為粗眉仔自身有更值得關心的問題。
咕嚕咕嚕…
逗留在粗眉仔耳腔內的海水仍在。
咕嚕咕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