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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芝地道之旅

果然如阿Vingh所講,帶粗眉仔一行人去古芝地道的是個女孩子,自稱阿拖(Thoa)。阿拖非常愛講話,單是介紹自己都用了十五分鐘,所以粗眉仔知道阿拖才剛大學畢業…阿拖曾到俄羅斯做交換生…阿拖的英文不好,所以想做導遊學英文…阿拖未拍拖…

除了自己,阿拖也介紹越南:「胡志明市有一千萬人,可是你知道胡志明市有幾多輛電單車嗎?」
粗眉仔想了想然後說:「大概…一百萬吧?」
阿拖笑道:「是五百萬。」
四人都嚇一大跳,豬朋甲驚問:「一千萬人有五百萬輛電單車,那即是說…每兩個人就有一部電單車?」
阿拖苦笑道:「有甚麼辦法?胡志明市沒甚麼公共交通工具。」

雖然阿拖的健談某程度分散了粗眉仔的注意力,但粗眉仔剛才的早餐實在太豐富了,終於忍不住顫聲道:「這兒附近有沒有廁所?」
阿拖一呆後說:「這個…恐怕…好的,我看看有沒有油站?」
五分鐘後,車子仍在路上飛馳,粗眉仔痛苦得連冷汗也飆了出來,又再催促:「不…不用找甚麼油站了…隨便找個路邊就好…」
阿拖大驚失色,立即著司機把車停下來,下車後見某民家門口坐著一個老婆婆。阿拖問了兩句後,老婆婆竟耍手擰頭,還好隔離有家餐廳,救了粗眉仔一命。

古芝地道位在一個叫古芝的地方,古芝是一片樹林,跟美萩和芹苴相比又是別番景像。

古芝地道是個遊客熱點,幾乎每個到胡志明市的遊客都會來古芝地道,所以停車場內有頗多旅遊車,非常熱鬧。

阿拖買票後便領著粗眉仔一行人進入隧道,穿過隧道後才正式到古芝地道的景區。

粗眉仔旅遊小百科:古芝地道

古芝地道(CuChi tunnels)是胡志明市西北方40公里的一個地道系統。此地道系統在越戰時期,由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建造,全長200公里。地道中建築有醫院、會議場、睡眠房間、作戰房間等設備,規劃極為完備。

1968年元旦,越南共產黨就曾經使用此一地道系統突襲當時駐西貢美國大使館、新山一國際機場、美國軍事部隊、越南共和國總統府。

未玩地道之前,所有遊客得先到遊客中心聽講座。主持講座的是個軍人一般的男人,講話聲如洪鐘,字字有力,粗眉感到壓力,以為自己即將接受軍訓。

男人先簡略地介紹一下古芝地道的一些統計資料和歷史,他的英文頗為地道,總把「古芝」的英文「CuChi 」講成「Gucci」,為沉悶的內容添加點點笑料。

男人講完話後,便按著一部舊電視,播放一套質素奇差的影片,內容主要係頌揚古芝地道的偉大,從而頌揚越南共黨的偉大,非常有教育意義,令粗眉仔有點心寒。

那教育電視好不容易才播放完,觀眾逃出生天後,立即離開遊客中心四散。

阿拖先帶四人到一條最原始的地道參觀,那入口又小又黑又窄,冇人敢鑽進去,粗眉仔向來膽生毛,自然要一試。

「你有帶電筒嗎?」阿拖問
「真的有這麼黑嗎?」粗眉仔問。
阿拖沒回答,笑著把自己的電筒遞給粗眉仔。
地道比想像中黑和狹小,置身其中,有種隨時被泥土活埋的恐怖感。

耳際忽然傳來一陣拍翼的聲音,一陣輕風隨即在粗眉仔的頭頂掠過,還附帶霉爛臭味。
粗眉仔立即擰起電筒一照,見不過是隻蝙蝠,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
粗眉仔從另一個洞鑽出來,那洞太窄了,粗眉仔膊頭又闊,把衣服弄髒了。

昔日這一帶都是越共的據點,為防止美軍入侵,這裏設了不少陷阱,裝置雖簡單卻頗具殺傷力,到了今時今日,這些陷阱都成了吸引遊客的景點。

沿途可見不少地道的透氣口,這些透氣口可說是地道的口鼻,倘被泥堙堵了,後果不堪設想。粗眉仔不禁泛起剛才鑽地道時的恐怖感,才驚覺活在陽光下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。

再往前一點,就見到有輛1970年被越共地雷炸毀的美國坦克,這「戰利品」現在亦成了景點之一,頗受女孩子歡迎。

古芝地道當然不只是地道,地面上還設有不少模擬越戰的場景,場景內有不少像真度極高的塑像,展示昔日士兵的起居生活。

這簡陋的帳篷是個「自製武器展示室」,內裡的陷阱殺傷力更大,更「吸引」遊客。

再往前一點便是一個靶場,遊客可以在這裏燒槍,試試自己的眼界,可是四人都熱愛和平,不想學殺人。

阿拖笑道:「你們知道嗎?我也受過軍訓的。」
粗眉仔一呆後問:「你…你也要受軍訓嗎?」
阿拖笑道:「是自願的,別小看我,雖然只有一個月,但我也會用AK47哩。之前中國的戰艦不是駛進越南海了嗎?如果中國真的跟我們開戰,我一定幫手…」邊說阿拖邊用雙手做出持槍的架勢,瞄準粗眉仔。
粗眉仔乾笑兩聲,沒有答話。

靶場附近有個做米紙的工作坊,工作坊內有個造形生動的女人「塑像」,正對著火爐示範蒸煮米紙,誰知那「塑像」突然轉身,嚇了所有人一跳。

米紙工作坊附近有個炸彈坑,有關當局故意不把坑洞敷平,由這裏「維持原狀」,於是又多一個景點。

再往前走一點點便有個略略修整過的地道,大家見這地道頗為「四正」,都不介意走走。

這地道比粗眉仔先前走的那個「原裝」地道長得多,走了一會便稍稍覺得呼吸困難,但卻寬敞得多,也沒有蝙蝠。

出了地道,阿拖便領大家參觀各式各樣的軍事設施如廚房、武器庫,但四人興趣不大,只匆匆走過就算。

比較特別的是這間會議室,會議室是這裏眾多軍事設施中面積最大的,而且有多條地道連接,確保在這裏開會的領導在遇襲時能迅速逃離。

大家走到累了,便在一個大帳篷下歎茶,這茶又剛好是粗眉仔最喜歡的班蘭(pandanus)茶。

飲茶期間,阿拖問:「你們香港人要當兵嗎?」
粗眉仔笑道:「不用,香港是個和平的地方。」
阿拖想了想然後問:「那…萬一有其他國家侵略香港,誰來保護香港?」
粗眉仔說:「中國軍隊。」
阿拖皺眉道:「中國軍隊?」
粗眉仔想講香港唔係國家,但還是用了另一個更清楚的方式去解釋:「香港以前是英國的殖民地,現在則是中國的一部份,從來都沒有自己的軍隊的。」
阿拖不再問,她好像明白了。

歎夠茶後,粗眉仔一行人便走向出口,出口處有兩大堆排得整整齊齊的各式炮彈,未知所為何事,是示威呢?還是當做甚麼雕塑?

豬豬在粗眉仔耳際悶哼一聲後便匆匆出去了,豬豬非常討厭看有關戰爭的東西,粗眉仔差點兒忘了。

這時候,阿拖忽然問:「你們的國家…香港,也有這些東西看嗎?」
她還是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