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眉仔一直想去承德和壩上一趟,這次行程雖然有不久前去過的金山嶺,但由於季節不同,粗眉仔不介意舊地重遊。
既然要去金山嶺,自然又得經北京走。計計埋埋,粗眉仔已踏足北京機場六次之多,由於去慣去熟,所以已經毫無感覺。
一落機,旅遊巴便直駛往北京西北的密雲縣,往金山嶺進發。
由於電視節目的關係,金山嶺忽然爆紅,所以吊車(索道)立即就地起價,由二十元加到三十元。粗眉仔同太后之前來過金山嶺,知道行路上山不是太辛苦,而且信唔過國內的科技,本不打算乘搭,奈何粗眉仔和太后冇留意行程,加上領隊講得唔清唔楚,搞到兩個人以為包埋,結果「貼錢買難受」。每人俾三十大元之餘,仲要擔驚受怕。
才一年多,吊車比粗眉仔上次來殘破不少,而且行下停下,甚有國內機動遊戲feel。
這次跟粗眉仔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,天氣一般般,所以預料其日落亦同上次一樣無甚可觀,而更令人失望的是,金山嶺的導遊付小姐(很少有的姓),帶粗眉仔一干人走了三個城樓後,在第四個城樓停下來,沒有繼續走下去。
「不要再走了。」付小姐把蠢蠢欲動的粗眉仔叫住。
「為甚麼?」粗眉仔問。
「前面的破壞太嚴重,再走下去會有危險。」
粗眉仔一望,見前方城牆果然崩塌得非常嚴重,不禁輕歎一聲,打消了前進的念頭。
才不過一年多,怎會殘破成這樣?
領隊何小姐一馬當先,在城樓上霸了一個青靚位,豎起三腳架和相機,興奮地掐拍過不已,她的表現似十足一個團友。太陽終於下山了,天空實在乾淨得惱人,沒有半片雲朵,是故晚霞欠奉,雖奪目但毫不醉人。
欣賞了一會,粗眉仔便索然興盡,開始下山去。
「六時二十分在那個平台集合。」付小姐指著長城的其中一個低矮的城樓道。
粗眉仔怕弄錯,便也指著說:「是那個嗎?又矮又闊的哪一個?」
「是的,那兒有路可以走到山下。」
由於粗眉仔和太后已經來過,所以可以在正確的時間之前到達正確的地點。
等到六點十五分,平台上仍只有粗眉仔、太后和L先生三名團友,不只其餘團友,就連導遊和領隊亦不見蹤影,天色卻已黑了大半,三人開始擔心。
「奇怪,怎麼還未有人來?」L先生問。
「他們還在後面,一路行一路玩一路拍,所以慢了點。」粗眉仔推測。
「可是也不會這麼久呀,現在人影都未見一個,他們該不會從索道下山去了吧?」
「不可能,索道早收工了,只能從這兒走路下山去,這可是導遊和領隊親口說的。」
「我也聽到…」L先生陰陰沉沉地道。
六時廿五分,L先生忍無可忍,打電話給領隊。
「哦…唔…唔…好的…」收線後,L先生向粗眉仔和太后說:「何小姐說六點半會到,叫我們等等。」
粗眉仔見天色快將黑齊,便問:「等?等到何時?」
L先生聳聳肩,沒有答話。
等到六時四十分,還是未見半個人影,亦沒有半個電話打來,粗眉仔和太后決定撇下領隊,走山路下山,L先生猶豫了兩秒,亦跟著走,天快將黑齊,再不走便麻煩。
走到半路,L先生的電話陡地響了起來。
「喂…三個…嚇…好的…」以後,L先生又向粗眉仔和太后說:「領隊說還差一人,叫我們在山下的索道站等。」
無巧不成話,三人走到索道站時,雨便落下來,而且不是小雨。
七時十五分,導遊領隊和其他團友才冒雨狼狽下山,原來其中一個團友沒告訴領隊就自己下山回酒店去了,所以領隊忙著找那「失蹤」團友,遲到兼遺忘了粗眉仔太后和L先生這三個「聽話」的團友。粗眉仔為此向何小姐反映了自己的不滿,因太后已有一定年紀,就這樣淋雨吹風可不是講玩的,誰知何小姐竟這麼一句:「因為有團友顧著拍照,所以遲了下山。」
就算是這樣,她也該向粗眉仔交待一聲才是。
而且據導遊付小姐講,何小姐一直賴死不走,要團友叫才肯走,貪「拍」到遲到的只有她一個人。
第一日還未完,粗眉仔已對何小姐的不專業極為反感,因為粗眉仔帶過團,知道何謂專業。
晚飯過後,雨停了,雖然天朗氣清,兼有漂亮的月色,但由於是晚酒店係由四合院改建而成,所以有點陰森恐怖。
經燈光昏黃的窄巷回房間時,粗眉仔有感而發:「古時候的房間實在陰森,也難怪以前會有這麼多鬼古…」
「嘩!別講了!」太后尖叫。
「我又不是講鬼古,怕甚麼?」粗眉仔笑道:「起碼房間是用電燈的,如果是掛燈籠,就真的恐怖…」
「還講?」太后怒吼。
粗眉仔見太后是真的生氣,當堂不敢再說,粗眉仔不怕鬼,但害怕發火的太后。
旅程開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