壩上承德之旅

金山嶺重遊(日出)

由於昨晚落過雨,粗眉仔對這次金山嶺的日出不寄厚望,但一場來到,還是隨大隊一齊在四時正起床,四時半出發。
大陸同胞越來越會做生意,粗眉仔記得去年來時,索道還不曾在清晨營業,可能有關單位知道越來越多人來這兒看日出,所以提早營業時間,實行賺乾賺盡。
即使有索道,粗眉仔和太后還是決定徒步上山。清晨的月色和空氣是最舒服的,不用半小時,兩人就行到城牆,反而搭索道要最少十八分鐘,要出錢兼又有死亡威脅,何必呢?
雖沒看見任何身影,但城牆上話聲囁囁,顯然不少人比粗眉仔和太后早到。

由於太陽從東面昇起,所以二人沿城牆往西走,根據粗眉仔的經驗,西面城樓上視野廣闊,是觀賞日出的絕佳去處。一路行,粗眉仔一路暗叫不妙,今天霧大,恐怕比去年的曚矓日色更糟糕。

正當粗眉仔還在擔心之際,太陽出來了…
咦?奇怪!霧藹開始散去,天空漸次明澄。

晨曦溫柔和暖,令原本騰騰震的粗眉仔精神不少。

太陽雖未正式現身,但其光暉已為城牆鍍上一層金彩,望去宛如一條沿山蔓延的金色巨龍,漂亮到極。就在這時候,太后忽然大叫:「喂!看呀!快看!」
粗眉仔正在專心影相,心想太后不過是大驚小怪,沒有理會。
「喂!快來看!快來看!」太后又尖叫,而且更大聲。
粗眉仔沒法,便沒好氣地問:「怎麼啦?」
太后卻沒答話,只呆呆地盯緊某個方向,這舉止倒引起了粗眉仔的興趣。
不看猶自可,一看…噢!不得了!

粗眉仔看過不少雲海,但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,看得如此清晰,再加上刮大風,這「海」又是流動的,不是一潭死水,頗類真海上之波濤,加上金山嶺疊疊重重的山勢,甚有「驚濤裂岸,捲起千堆雪」之氣魄。

為了看得更清楚,粗眉仔和太后決定繼續前行,升高望遠。

全靠雲海中的水氣,將太陽的白光分析出多種不同顏色,原來欣賞太陽不能用直望,要靠水的反射才可,朝暉的真正面目,於這刻一覽無遺。

正忙於拍攝期間,走在稍前的太后又叫了,這次粗眉仔沒猶豫,快步向她走去。誰知背向陽光處的景色更美,這裏雖無七色艷陽,卻有一座載著三楝城樓的小山頭,在雲海的簇擁下,小山成了一個聳峙在天界中的仙島。

粗眉仔因想起剛送給太后的傻瓜機,便說:「你也拍些相來玩玩吧!」
太后驚醒,便拿出傻瓜機,靜靜的按了幾下,應酬似的。

一對老夫婦迎面而來,他們通身都是昂貴的裝備,看見粗眉仔和太后最先發現的沙龍景(真威水!),亦邊大呼「好美好美」邊拍起來。
聽口音,這對老夫婦該是大陸同胞,想不他們已如此「有米」,反而香港人卻越來越寒酸,粗眉仔不禁慨歎。

太陽終於正式現身,但由於絕美的雲海經已觀賞在前,日色雖美卻已覺「濕濕碎」,而且雲海亦隨住氣溫上升而消散不少,粗眉仔和太后於是下山。

粗眉仔和太后喜孜孜的沿來時的山路落下山,兩人都想說聲「不枉此行」,但最後還是得這句話埋藏心底。

兩人一路上都碰不到任何團友,估計他們是去了昨日看日落的方向,但那邊是東面,且不夠高,視野亦不遼闊,就是有雲海也應不及西邊所見的美,粗眉仔暗笑。

索道站附近有露營地,方便背囊友。

落山後,粗眉仔和太后便照領隊所講的時間(七時十五分)到餐廳吃早餐,但餐廳內竟不見其他團友,就連領隊和導遊亦蹤影全無,侍應說:「你們的早餐改了七時三十分。」
「改了時間怎麼不通知一聲?」太后皺著眉頭道,粗眉仔也生氣。
沒辦法,兩人只好出去走走,卻碰見另一個既不是導遊,也不是司機,卻跟大家一同坐旅遊車的女子,她自稱付太(咦?怎麼又是姓付?)。
「甚麼?你們不知道改了時間嗎?」付太驚問。
兩人搖搖頭。
付太想了想然後說:「你們會聽廣東話吧?」
「當然會聽。」粗眉仔苦笑道:「是領隊沒有向我們說。」
付太沒好氣地說:「早就告訴過她,叫她跟每一個客人都說的。」
「領隊呢?」太后問。
「她還在山上,未落山。」付太說。
「她應該拍得太開心,忘記要下來了。」粗眉仔冷笑道。
何小姐真是領隊中的「極品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