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吃過午膳後,粗眉仔和太后便沿河邊的小路上溯,邊行邊賞玩風景。
走了大概十分鐘,兩人便到了一個類似農莊的地方。
河邊栓著一匹小馬,這小馬似經悉心打扮,屬於供遊客騎著影相的哪種。
才舉機拍了兩下,小馬忽然輕嘶一聲,原來牠的飼主回來了。飼主騎著另一匹較大的馬,他向粗眉仔和太后笑了笑,將小馬牽走,空氣中只剩下流水的歌聲和乾樹枝的聒絮。
離這兒不遠有條狹窄的木橋,過河後是一片小草地,粗眉仔真想就地打筋斗。
這兒的白樺樹更金黃,風景更美。
這裏的美,很大程度得力於流水,如果只有白樺樹,景色未免單調了點。
粗眉仔和太后沿河一直走,不經不覺間越走越深入。
兩人走呀走,終於走到不能再走的「盡頭」,流水未完但已經沒路了。
幾個內地旅客正在扔石子,試圖把懸在樹枝上的冰柱擊落,及見粗眉仔拍照,只好作罷,愉快地離開。
抬頭上望,但見黃一陣綠一陣,美得令人目眩。
太后有點累,先行離開,待了一會,粗眉仔亦回程。
回程途中,粗眉仔發現另一條上山的路,因見還有時間,便快步跑了上去。山坡不算高,但頗為陡峭,幸而地上都是沙粒,所以不算太難走。
坡頂上有個小型敖包,粗眉仔不禁奇怪:怎麼每個山頂都會有敖包的?
想深一點,這其實都是人之常情。
平原見多了,自然就對凸高的東西有興趣,所以住在這裏的人,全都崇拜山。
甫回頭,粗眉仔便看見山坡的另一邊有片白樺樹林,雖然時間無多,粗眉仔仍匆匆趕過去「朝拜」一番。
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樹林,白樺的顏色剛好,樹間貫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清澈流水,不慍不火的太陽光將地面焙烘成橙黃色,而最重要是,除粗眉仔以外,樹林內就沒有一個人。
粗眉仔醉醺醺的在這橙黃色的世界中閒蕩著,很快便到了離別的時候。
在離開前,粗眉仔做了一件只有傻子才會做的事。
這棵樹…不,這片樹林…不,這一分鐘,即二零一零年九月廿八日下午二時五十七分(用阿飛正傳中哥哥的口吻),世上萬物都是粗眉仔一個人的。
粗眉仔想通後便鬆開相機,躺在軟綿綿的黃葉上,閉上眼睛,享受這寶貴的一分鐘。
五…四…三…二…一…
六十秒後,粗眉仔張開眼睛,重新做人。
再見…
粗眉仔向這片美麗的白樺樹林揮手,這時候,一陣溫柔的風吹過,樹兒也向粗眉仔揮手。
保重。
粗眉仔回到集合地點(即先前野餐的地方),見其他團友(包括何小姐)正爭相抱著或坐著小付的吉普車拍照,惱人的嘻笑和喧嘩聲不絕於耳,對比較早時那一分鐘的靜謐與和諧,一切都恍如隔世。
小付見大家玩得高興,便駕吉普車在溪邊飛馳,濺些水花給大家拍照,總共玩了三次,可惜出來的效果不大理想,粗眉仔於是拍片。
粗眉仔、太后和L先生一上車,還沒等隊長小全領頭,小全便急不及待開車,絕塵而去。
小全今天似乎特別高興,一路開車一路唱歌,還用對講機廣播給大家聽,粗眉仔、太后和L先生都給他逗得笑了。
往公主湖的途中,車子駛經三頭驢及一群羊,由於距離近且光線絕佳,粗眉仔央求下車,小全答應了。
上車後,小全看了看粗眉仔所拍的照片,悄聲說:「這些照片別給其他人看,你拍到人家拍不到,他們會不高興的。」「其他人」還遠遠的給拋在後頭,為免他們呷醋和小全難做,粗眉仔答應了。
粗眉仔的車子其後跟其他人在公主湖會合。